身下的触碰不像他声音这样清淡,粗鲁的力道拿捏得精炼而有效。
核心处早已肿胀饱满,安静等待了许久,乍然经他游刃有余的挑弄,掌节处略显粗糙的茧似有似无的磨动在敏感处,快感随即一瞬间迸裂般倾袭而来。
郑婉惊声低喘,下意识攥着他前襟摇头,“沉沉烈…,好难受,呃…”她微张的唇急切喘息,却被他俯身截获,气息清冽而张扬,旋即灌满她整个身体,充斥进她骨血。
几近窒息,她却仿佛上瘾的罪徒,不顾自身难耐,只下意识揽住他颈后,探出舌尖,同他勾缠。
唔唔咽咽的喘息支离破碎,身下的侵略肆意不停。
眼前天地早已颠倒,分不清雾上人间。
白光层层通闪,水意破闸,郑婉后腰连颤,紧抱着他一个痉挛,浑身都瘫软下来。
青年却不给她平静下来的机会,懒懒盯着她被汗粘湿的脸一瞬。
不算清明的视线中,郑婉看到他下垂眸,自顾自开始解腰带。
他一身衣服被她拽攥了许久,打眼一看,仍算齐整,只是如今下头翘得高昂,有力顶起一块,更显格格不入的错节。
沉烈穿衣服和不穿衣服是两种韵味。
穿上衣服是清峦寒山,眉目间瞧不见半分笑意,纵然一张脸英隽如松,仍叫人不自觉望而却步。
不穿衣服,却像是挣脱了束缚的凶兽,一切只凭着自己的兴致,放纵贪欢,没有半点节制可言。
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像是绝对不能混淆的分明。
可世事无常。
越是如此,越是作祟。
郑婉盯着他,心下的痒悄然而至,在自身尚未平复下来的档口,指尖来回挣扎一瞬,随即冷不丁攥住了他的手。
“不要脱”
伺候了她一遭,确认过她的状态已可以接纳,沉烈身下的器物早是极度不耐烦,恨不能立马钻破衣衫,撞到她身子里捣乱。
如今见势头不对,更像是要抢过他身体的控制权,不管不顾往下继续。
她的手没剩什么力道,他感受到来自她指尖微凉的勾连,指节一攥,终是停住了动作,“累了?”
郑婉牵过他的手,覆到自己唇上,轻抚着饱满的唇瓣流连而过,一路往下滑,最终按着,握上她散乱衣衫下的丰盈。
“就这样…继续,”他抓捏的动作不问自熟,力道再合适不过,温凉的触碰舒服至极,她低叹着眉头轻舒,主动绻着衣带,微微掀开衣摆,繁乱间水光若隐若现,闪动蜿蜒,“好不好。”
“穿着衣服,和我做”
觊觎已久的一句话。
她憋了不知多长时间。
郑婉自诩清醒,平日里对沉烈嘴里时不时打岔的荤话也兀自镇定,离了床,便大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毕竟这人近来越发没个正经,她总不能跟着一同胡闹。
这样的她,本应该将床事与公务分得很清楚,渭水划界一般清明。
但再如何装得一本正经,她总有隐隐约约的小心思压不住。
说不上是什么时候起的邪念。
或许是夜半静观他低眸练剑,或许是不经意间瞥见他案桌前认真处理公务,或许是马背行军时对视一瞬间的错节。
每每瞧见沉烈在外人面前冷情寡欲的样子,她脑子原本很坦荡的念头,总会忽然拐几个弯,撞几条巷,莫名其妙地脱轨,往不可言说的方向游走。
拼命克制不成,只好放任自己悄悄继续,简直像是水中滴进一抹墨一般,慢慢地,扩散着,将如寒山般清隽的青年玷污在她的欲念中。
说到底,总是怪他,在旁人面前和同她一起时太过割裂。
怎么能分割得清。
那双游刃有余挥剑的手,揉搓侵占过她身上每一处的敏感点,他穿衣时很挺阔的肩,总是在阴影中压覆着眼前一半的视线,就连被腰封裹得很利落的腰身,她的双腿也不止一次地丈量过,圈紧过。
于是青天白日,她面不改色地扮吴安时,数不清的瞬间里,在沉烈不知道的脑海中,也屡屡肆意勾画过不像话的场景。
不准再衣冠楚楚,就该像每晚夜深人静时一样,把她按在长桌上,把她抱在马背上,用他处理公务时一丝不苟的那张脸,面无波动但眼底淫靡地叫她阿婉,变本加厉地叫所有人都看看平日里清冷锐利的叁少主,到了床上根本是不折不扣的登徒子。
想象与现实的界限再不分明,恍惚间似乎当真是朗朗乾坤下,一身正装的人被她拉着白日宣淫。
郑婉按着他抓捏住自己的手,双眸半阖,脸越发红润。
月色流润,她双腿紧并着摩挲,支支吾吾地呢喃,“沉烈好舒服,嗯,别停”
她一张脸欲色蔓延,如同雨润清荷,幽香弥漫。
青年的双眸倒映她的身影,被引诱着堕入一片墨色。
沉烈的唇微微一挑。
原来如此啊——
他的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