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池衡并不抗拒回答,于是有人继续问:“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池衡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缓缓补充:“是个……很任性,又很勇敢的女孩。以前总觉得,得把她牢牢护在身边才行,后来发现,她其实比我想象中更坚韧,能独自走过很远的路。”
桌上瞬间爆发出起哄声和调侃,热闹不已。
曾婳一死死地盯着碗里快要化掉的绵绵冰,感觉脸颊像着了火。
她知道,只要一抬头,看到他那张此刻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自己所有的伪装都会溃不成军。
坐在斜对面的严琳敏锐地注意到了曾婳一脸上异常的红晕和几乎要埋进碗里的动作。
她关切地倾身,小声问:“婳一,你没事吧?脸好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曾婳一心里咯噔,头摇得像拨浪鼓:“没事!就是……可能刚才被蘸料辣到了,有点热。”
严琳闻言,非常有分寸感地收回目光,不再追问。
这顿饭吃了很久,直到有人撑不住先溜回民宿休息,还有人意犹未尽地继续喝着。
回到民宿,已是夜深。
这是一栋由老式民居改造的民宿,带着独立的阳台。很巧,或者说李姚安排得足够巧妙,池衡的房间就在曾婳一的隔壁,两个房间的阳台相距不过一米多,对于行动敏捷的人来说,跨越并非难事。
曾婳一洗完澡,脑子里全是刚才饭桌上池衡那番意有所指的话,心跳依旧有些失序,莫名有些燥热。
走到阳台,夜晚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清醒了一点。
她看着隔壁同样亮着灯的阳台,心里正有些莫名的失落,就见那扇阳台门锁转动,池衡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显然也刚洗漱过,发梢还带着湿气,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居家的随意。
两人隔着短短的距离对视,周遭寂静。
“还不睡?”池衡笑着靠在栏杆上,低声问。
“睡不着。”曾婳一望着他,老实回答。
池衡盯着她看了几秒,又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楼下和远处都无人。
他忽然压低声音:“别动。”
说完,他竟伸手撑住阳台的栏杆,长腿一跨,动作流畅迅速,稳稳地飞跃过来,落在曾婳一面前。
曾婳一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伸手去扶他,却被他顺势揽入怀中。
“你有病啊!有门不走玩什么跨栏?摔下去怎么办!”
她心有余悸,恶狠狠地掐了下他的腰。
“摔不下去,”池衡低笑,手臂收紧,将她牢牢圈在怀里,贪婪地埋首在她颈间,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一一,为了过来见你,这点风险算什么。”
“疯子……”曾婳一低声吐槽。
晚风吹来,她瑟缩了一下:“进去吧,外面好冷。”
“好。”池衡拥着她,一同挪进房间,利落地锁上阳台门,拉紧了厚重的窗帘,将一切都隔绝在外。